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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黎明的尽头(全)-4-6

第04集

  他能有什么意见,领导说什么是什么呗。而且从安全的角度来看,他们没开车过来,住在这里和外面交通断绝,而且手机信号不知什么原因好像也很差。在这里等于说跟与世隔绝了一样,万一谈判谈不拢,离开都成问题,外面的草原上有狮子老虎在到处溜达,那可都是野生的不是圈养的,真是会吃人的。所以吕哲把这几层关系一说,老大立刻决定换酒店。

  “没谈好呢,哪儿那么容易啊?”

  苏晨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这两天给她累坏了,对方光是合同就准备了七本,全是英语的,里面还有很多非常拗口的法律专业表述,时间紧翻译就不容易,全部看一遍都难。主力翻译就她一个人,公司的几个大头虽然也会英语,但是都是野路子,比不上她这个正宗科班出身的翻译,这两天她真是出了大力了。

  “那怎么不在在哪儿继续住?”

  “那地方每天房费多少钱你知道吗?”

  “咱们公司没钱啊?”

  “有钱那也不能住那儿啊,尤其是你说的那几点,陈总也是那个意思,万一对方耍滑使坏,咱们等于被困在那儿了,到时候你是走是不走?”

  “怎么了?他们跟咱们动歪点子?”

  “你以为呢。”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这帮人在合同里面玩花样,他们要求咱们必须在当地投资建设一个双方共有的加工厂,他们负责设计建设运营,把铁矿石的品位从55%-59%提高到67%-69%,但是加工厂的投资额大是咱们国内类似企业的200倍以上,简直离谱到家。”

  “他们是不是想在这加工厂上套利啊?”

  “我们开始也是这麽想,但是后来感觉又不像,因为他们的矿石卖得太便宜了。你想想,他们是私人企业主,不是咱们国企的那帮败家子儿,他们完全可以把矿山价格卖贵一些,根本没有必要多费周折地做一个高价的加工厂来获利!这实际上是一个让大家都不舒服的方案。”

  “他们怎么说的?没解释啊?”

  “有啊,他们那个矿石的成分表表明这铁矿石含钛量很高,有8%到12%左右,含钛量高的铁矿石在冶炼时可能会导致锅炉爆炸。他们就解释说加工厂正好可以降低钛含量,使之达到冶炼的标准。”

  “另外,政府限制初级产品出口,加上运费高昂,所以他们认为建立一个加工厂是极其必要的。而我们一算账,在项目总价格便宜下来后,这个加工厂就算是天价还能让我们大赚一笔,加工过的铁矿的铁含量在67%-69%左右,离岸成本每吨不到30美金,这应当是国内见到的最好的铁矿了,进口的澳洲矿、巴西矿都没有这么好。所以我们开始还觉得挺高兴。”

  “那怎么?你不是说他们跟咱们动歪脑筋吗?”

  “对呀,毛病就出在投资方式上面,咱们国家不是外汇管制吗,虽然我们到境外买矿是国家支持的投资,但东星矿业毕竟不是国营企业,也没有外籍身份,我们的投资很难汇到国外,因此必须变通,就是贸易替代投资。”

  “那就是到银行开那个信用证是吧?”

  “对,后来双方一致约定用循环长期信用证。这样的信用证反复开,并不实际去执行,资金用我们合资的公司在境外贷款来解决,对方也不投资。这个贷款的事咱们老大去和当地银行的行长问过,没有任何问题。”

  “由于合同价格特别低,不到国内铁矿石价格的60%,而且是到岸价,加上铁矿石特别紧俏,这样银行怎么都敢开证,还巴不得你不去赎单,只要晚一天银行就把你的矿石高价卖了海捞一票,还白挣你2%的开证费。我们这样做,就等于投资就是开证费和开证担保,而这样好价格的铁矿,银行抢着开证,担保将非常低。”

  “我们等于用很少的钱就完成了需要投资几十亿的事,等于放大资金十倍,说真的确实诱人。”

  “那到底……”

  “后来咱们老大觉得好事情来得太容易总是让人担心,对方要求咱们立刻签约,老大有点犹豫,结果后来洪世泰发觉合同里面有一个大问题,对方在诉讼地上做了手脚。”

  “我们约定的诉讼地在新加坡,这是双方距离折中而且是华人社会的地方。但是他们在合同的某个条款里面隐藏了如果有欺诈要通过当地法院的意思,因为咱们是投资方,咱们是出钱的,所以被欺诈只能是我们,就是说出现分歧咱们只能在这儿打官司。”

  “在这儿!这不扯淡吗?谁了解他们这的法律啊?”

  吕哲吃了一惊,这不是笑话吗,对方在这儿就跟土皇帝一样,坦克大炮飞机都有,在这儿跟他们打官司不是自找苦吃。

  “没错!咱们公司这生意是多少亿往里面砸,这样的欺诈如果出现,很可能就是信用证诈骗。这在咱们国内是重罪,虽然咱们也是受害人,但是国内的强势在银行方面,最终结果很可能是咱们成了诈骗犯。而这样金额过十位数的属于特大案件,按照咱们刑法怎么判都是死刑或无期。这等于是要拿上身家性命跟他们玩,这谁能玩的起?”

  “我靠,这帮老黑还真他妈奸诈。”

  吕哲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来的时候以为人家是土著好忽悠,现在看看差点让人家给忽悠了。

  “对呀,所以后来咱们一看有这个事,又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那真是挨着字抠啊,结果发现发现合同文本中双方已经谈好修改过的地方,他们在后来的谈判中又偷偷换了种语法给改了回去了。这下谁敢掉以轻心啊。”

  “你是说那几天晚上叫我过去帮着翻译的那些文本。”

  “对,那就是新的合同文本,所有会英语的都去帮忙翻译去了。结果里面发现有一些隐藏的漏洞,我们一帮子人整整研究了一晚上,最后总算是弄明白了他们这个打官司的地点的陷阱,这里面就是在这儿耍咱们呢,难怪他们非要把诉讼地定在当地,这就是是先打预防针呢,他们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怎么回事啊到底,你别卖关子行不行。”

  “就是那个铁矿石啊!你看,60%左右的铁,8%-12%的钛,就铁的含量而言在中国当然是一等一的富矿了,咱们国内的铁矿平均水平才30%,铁含量到64%以上直接就能炼钢了。”

  “除了铁和钛,其中的硫、磷等杂质都在千分之几,那么还有什么呢?那是氧啊,矿石中所有的铁和钛,都是以氧化铁和氧化钛形式存在的,实际上100%的氧化铁矿石中铁的含量也就是70%-72%,所以这个矿基本上就是氧化铁和氧化钛的混合物,基本没有其他的成分,它是一个非常好的钛铁伴生矿!”

  吕哲的脑子里灵光一现:“你说这帮人的目的实际上是钛?”

  “现在你明白了吧,他们要建造的加工厂实际上就是要把矿石中的氧化钛分离出去,剩下的渣滓就是铁。人家让咱们建造的不是铁矿石的加工厂,实际上是一个钛的分离厂。要不那投资额怎么那么大呢?咱们国内的200倍,这就很好理解了。”

  吕哲张着嘴,没话说了。他这会儿才觉得这商战里面的厮杀真是可怕,甚至比真枪实弹的都可怕,这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现在钛在国际上的价格是十几美元一公斤,铁矿石如果刨除运费,在这里的价值最多也就10美元一吨,价值相差1000倍;即使是按照含量10吨原矿出1吨氧化钛、9吨氧化铁矿来计算,价值也有100倍以上的差距。而现在他们把分离出来的钛全部占有,剩下的铁给我们基本上就是按照垃圾处理了,还要分享我们铁矿石的利润。”

  “也就是说,咱们投入全部的资金,承担全部的运营成本和风险,而他们获得超过99%的利润,咱们只得不到1%!”

  苏晨是越说越激动,喝了口水继续说。

  “而且,他们隐瞒了所分离出的钛矿石的巨大利益,这种协议即使是签署了就算不是欺诈也肯定不公平,是无效的或者可以撤销的协议,这就是他们欺诈的地方。信用证倒不是最担心的,因为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这种在国际上都算犯罪的事情他们不会干,所以他们选择的诉讼地一定要在当地!”

  “所以想明白这点之后,咱们老大沉不住气了,觉得这帮土著着实可恶,而且发觉在那酒店住的缺乏行动自由,现在已经出现不妙的苗头了,万一后面谈判谈崩了,人家甩手不管,咱们等于被困在这里了,所以才想着连夜挪地方。”

  “原来如此啊……我说的刚才陈总跟我说的明天跟他去中国领事馆办事,说是去找律师去,就是因为这个事吧。”

  吕哲心里已经觉得这趟非洲之行弄不好是要白跑一趟了,找律师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估计公司头头们来的时候是抱着来忽悠这帮不开化的土著们的打算来的,现在便宜没沾着倒差点叫人家给坑了,估计现在这事他们是做不了主了,弄不好要去请示更上面集团总部的大头们,说不定传说中的侯老板也会出面。

  “应该是,咱们跟对方说的是签约之前想找个当地的律师问一下,听听律师的意见,这个他们是没法拒绝的。后来洪世泰联系了一个老华侨,就是送咱们来的那个郭老先生。他说当地治安太乱,用车最好别在外面找,能用认识的就用认识的。”

  “以后用车就靠这老爷子了。”

  吕哲点点头道。

  “刚才在酒店大堂里郭老爷子跟我说的真是把我吓着了,他说在这里千万别叫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司机基本上100%与黑社会有勾结,一旦发现适合抢劫的目标,就用手机以土语通知同伙在预定的地点堵你,你连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到了地方铁定被劫,到时候司机也分一份儿。我靠他二大爷,难怪这里的出租车都是奔驰320,不玩黑的怎么收回成本?”

  这回轮到苏晨的脸色变了。

  “而且你看咱们现在住的酒店里面都有中文提示,这说明来这里的中国人已经不少了。而这里的黑社会最他妈爱劫中国人,尤其是直接去机场的中国人,郭老头说90%以上叫出租车去机场的中国人都会被劫。我靠,简直没王法了。也怪咱们中国人就是爱带现金,不抢你抢谁?”

  “这里的警察不管事吗?或者找咱们领事馆什么的……”

  在风景宜人豪华舒适的高尔夫酒店里住着的时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没人操心什么安全的问题,但是等到了这里,现实的问题立刻出现了。听吕哲说的如此严重,苏晨心里发毛:“那老先生到底跟你怎麽说的?啥情况啊?”

  “啥情况?哼,郭老说这里的治安其实烂的要命,表面上咱们来的时候看着街道上挺有秩序,其实黑帮横行,商店都被抢怕了。首先是这里没有死刑,枪可以随便买卖,加上战乱时遗留的,基本上是全民都有枪。其次这里的黑社会全都当过兵打过仗,有的十多岁就当兵,每个人都是战场上百里挑一的幸存者,杀人不眨眼的,警察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更主要的是抢中国人没有政府代你出头,而且中国人都没有枪也不会使用枪,有那种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思想,在人家地头上吃了亏不敢闹事。抢劫黑人绝大多数都没有钱,没得可抢;抢劫白人就会是一个大案,有国际压力,所以他们不敢!而杀了一个中国人,中国使馆能够有一个外交照会就算是最好的了。”

  “一般情况是受害人家属连到这里追诉杀人抢劫犯的财力都没有,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何况去机场的都赶飞机,为了不延误飞机,报案都不会。”

  “而且这里有矿,根据自然规律凡是有矿的地方基本上都富得流油,携带大笔巨款的外来淘金者特别多,因此这儿基本上是黑帮活动的首选之地。郭老头说咱们公司将来如果真在这里做项目,保安工作必须得重视,招一些普通的保镖来也只能是摆设。”

  苏晨听得脸都白了,投资环境如此恶劣,为啥还要来这里。

  “这些情况你都跟领导说过没?领导们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现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做好随时回国的准备吧。”

  吕哲说着脱衣服准备洗浴,苏晨一看先进去了。吕哲无奈,只好在外面等。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

  “喂,吕哲吗,你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吕哲心里一阵惊诧,是那个女的。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先是一美,接着就觉得不对,她怎么有我的电话?难道是那天晚上……

  苏晨正洗着澡,听见外面吕哲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

  然后是门响,等他探出头来往外面看时,吕哲已经出去了。

  酒店外路边的一辆福特车里,吕哲看着凤舞。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你倒底叫我出来是什么意思?那些照片……你是什么意思?”

  吕哲有些气急败坏,他的手机上有张照片,当然已经给删了,就是旁边这个女人发来的,那是那天晚上他和她在床上的照片,虽然那天晚上最后关头他悬崖勒马,但是从照片看两人之间绝对是干柴烈火的肉体关系。

  “没什么,怕你不出来,使点小手段而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们明天是不是要去领事馆?”

  “你怎么知道?”

  吕哲当时惊讶的看着她,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酒店内,苏晨洗完了澡,出来不知道吕哲上哪儿去了,她现在有点害怕一个人呆在屋里,于是给吕哲打手机,吕哲半天才回电话,说是一会儿回去。苏晨放下手机,打开房门往外面看了看,结果一探头正好看见洪世泰在外面,她赶紧关上门,心怦怦直跳。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酒店外的车里,吕哲震惊的看着凤舞,这女人是干嘛的?外交邮包?里面是钱?他直觉的感到这里面肯定有犯罪的事,自己别瞎掺和。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出于某些不便被你知道的原因不方便露面。”

  “我不去,你找别人去吧。”

  他说着要走,却发觉车门打不开。同时胳膊被女人拉住,这女人好大劲儿,自己居然挣脱不开。

  “哼哼,你不会想让那些照片被你老婆看见吧?”

  “那又怎么样。她会听我解释的。”

  “哦,那被你们公司的领导看见了也会听你解释吗?”

  “这关我们公司领导什么事?”

  “你是安全主管,我是谁?你不知道香港迅捷公司,我相信你们高层一定知道。那是东南亚最大的商业情报网,说白了,我是一个商业间谍。”

  “什么?”

  吕哲脸色变了。

  “对了,你这个安全主管主要就是保护商业机密,对付商业间谍的。现在却和商业间谍搞在一起,你觉得你们领导知道了会怎么想?这次你们来非洲其实不顺利吧,差点被人坑了对不对?”

  “你觉得回去之后和你们集团总部能交代的过去?到时候肯定要追究责任,你觉得谁是背黑锅的最好人选?如果照片不够,回去之后如果你的银行账户上莫名奇妙的多了几十万的金额呢?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你们东星是出了名有国字号背景的民企,此次非洲找矿很可能不是单纯的商业行为,说不定背负着什么政府使命,结果流产了,你觉得会就这样没事吗?这张照片如果曝光,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不想被判刑吧?就算你走运没进监狱,但是一个泄密嫌疑这一辈子是背定了,你现在的工作肯定保证不住,你的房贷还没交完吧?还有你的家庭,你的漂亮老婆。你觉得这些能保住吗?如果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你想不想让他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通不过政审,考不了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

  吕哲越听脸色越坏,这个女人显然是对自己蓄谋已久。她说的那些威胁其实都不一定会实现,但是实现了绝对要人命。

  “或说这些事你都不在乎,但是明天你妻子得跟你通行,她是主要翻译嘛。你们的路上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或者警察临检,或者抢劫什么的。警察临检会从你妻子的身上找出一些莫明奇妙的违禁品……”

  “喂!我警告你,你找我就找我,这事跟我老婆没关系!”

  “是和你老婆没关系。”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想找我们公司的麻烦?”

  “不是,跟你们公司也没关系,这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恰好需要一个人去帮我到领事馆取个包裹,放心路不远,我自己不便露面,就是这样而已。”

  领事馆?难道这女的还和外交部什么的有关系?吕哲闹不清楚里面的玄虚。

  “你说的这些你未必有本事实现。”

  “是,你可以赌一下。但是别忘了,我有本事知道你们公司现在谈判的进展情况,这可不是假的吧?也有本事知道你们现在住的酒店,这不是假的吧。我的实力可以做到这些,也许未必做不到我承诺的那些。”

  “这里是外国,不是中国。一旦你们在这里出了事,那可不是跟国内一样能轻易摆平的。你看看那新闻,哥伦比亚的贩毒武装游击队绑架了四名中国工人,现在都还没找到下落,你说着咱们中国人在国外的安全还真是脆弱啊。”

  凤舞说到这儿,直接掀开衣服的一角,吕哲看到了手枪的枪柄。

  “要是在这儿死一两个人,在这种鬼地方,恐怕也是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说呢?”

  话刚说完吕哲突然身手想抢枪,但是胳膊被凤舞一把推开,跟着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就狠狠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吗?”

  “好好好,你冷静,我答应就是了。”

  吕哲还真没想到这女人手上的功夫这麽硬,他擒拿格斗的功夫虽然有些时日没练过了,但是底子还在,对手是个女人,自己居然毫无招架之力。而且看她的眼神,吕哲觉得很像当年他们那老连长的眼神,那老连长以前是上过老山前线真正打过仗见过血的主,那是那种真正的杀手的眼神。

  “我明天就是去拿个包裹,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

  “那包里是什么?不会是炸弹吧?”

  “哼哼,我说过了是钱。”

  “那之后呢,交给你?”

  “之后我会给你电话的,你到时候听我的就行了。”

  4月12号早上,中国领事馆斜对面的一座写字楼内。

  凤舞拿着微型望远镜看着,刚才东星的车进了领事馆,不知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领事馆里有他们安全部的人,自己跟吕哲交代的够清楚了,而且怎么接头也说了,不应该出问题。周围看看,没发觉有别的人在监视。

  快点快点……

  总算,东星的车出来了。同时手机上的短信也到了,说货已送出。她这才安心,东星的人是坐着那位华侨郭老先生的车来的,其实这位郭老是国侨办挂了号的爱国华侨,是中国国家安全部在此地的一个关系,凤舞一开始考虑过让他出马的,但似乎考虑到人家家族财产都在这里,万一出了事会很麻烦,所以才没动用他。

  不过这次行动需要他的帮手配合,刚才的短信就是他发过来的。

  她迅速回了一条短信,接着下楼,开着车直奔一家律师事务所而去。中国领事馆给东星矿业推荐的当地矿业律师就是这一家。

  楼下,苏晨和陈总上了楼,郭老头的车在那停着。一辆福特滑了过去,车门开了,一个包裹递过去。接着福特开到一边,吕哲从郭老头的车里出来之后长呼了一口气,也跟着上楼了。而凤舞拿着包裹打开看了看,钱没错,于是车子调头离开。

  拨通孟尼力克的手机,告诉他钱已备妥,接着得到了一条短信。

  “这个地方,西区吗?还是个赌场。”

  凤舞明白了,把钱输给那个赌场的老板,就算是完成交易了。又看了一遍牢记住了内容,然后删了短信。接着车子调头,向西区开去。而她所奔去的那个赌场所在的那栋建筑顶楼里,从伊拉克边境跑路来的前走私犯阿米尔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4月15号,下午,多克图莫市东区。

  酒店里,苏晨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电脑,眼睛直直的在发愣,眼泪流过脸颊好像也没察觉。

  自从来到这个见鬼的国家之后,她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平静过,表面上尽管那没表现出来,但是没人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油烹一样难受的要死。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次在LAICO饭店和洪世泰发生的恶心事情。

  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如此色胆包天,居然给自己下药。苏晨当时尽管神志不清楚,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并没有受到干扰,这大概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迷奸药。有人说女人如果心理上厌恶一个男人的话,那么生理上也不可能和这个男人达到高潮。

  但苏晨清楚自己的反应,当时她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老公吕哲趴在她的身上,结果给搞的高潮了两回,还被这个王八蛋给内射了,尽管回去之后她就拼命地洗自己的身子,但是她心里清楚,身子里的污点是永远的留下了,清洗不掉了。

  从那之后,她基本上不再单独和洪世泰同处一室,看见他也躲着走。她没想过报警,在这外国还是个还是个战乱的地方,谁会管这种事?国内更没戏,中国的司法系统对自己的老百姓挺牛逼,对外国人跟孙子一样。再说洪世泰现在还是公司领导们倚重的对象,人家代表的是外国的合作方,是外籍人士,自己算是什么?一个小小的翻译而已。

  而且她也不想让吕哲知道这事,她清楚吕哲的脾气,要让他知道了这事,非得去跟洪世泰玩儿命不可,她真是怕自己的老公出事。

  所以到现在,自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哭。

  但是哭归哭,她惊恐的发觉自己有时候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和洪世泰在一起时的情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直告诉自己就当自己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就当自己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归恶心,赶紧忘了这件事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

  可是到现在她却发觉自己忘不了这件事,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羞愧、痛恨,忍不住会掉眼泪。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回忆那天的细节,那个王八蛋是怎么把自己抱在怀里,怎么把自己放在床上,怎么用手下流的玩弄自己敏感私密处,怎么以羞耻的姿势分开自己的大腿,怎么淫荡的用嘴用舌头玩弄自己的阴唇和阴蒂,怎么给自己的套上性感的黑色丝袜。

  怎么一件一件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怎么压在自己的身上,怎么用他硬直火热的阴茎顶进自己的身体,怎么填满自己的阴道,自己怎么给他搞的高潮迭起,怎么用力的搂紧这个淫棍的脖子,怎么狂吻他那张恶心的嘴和舌头,双腿怎么不有自主的夹紧他的腰,怎么全身心的投入他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之中,最后他怎么把精液涂满自己的阴道……

  每次想到这些,苏晨都会羞愧的想跳楼。

  当时自己竟然高潮了,简直无法原谅。难道自己的身体竟这样淫贱?自己当时是神志不清,但是事后能想到好像洪世泰的阳具似乎比丈夫吕哲的要大一些,但自己当时为什麽没分辨出来,难道被下药了就是可以接受的借口吗?那高潮,那快感,洪世泰那令人陶醉的性技巧,难道自己……

  自己当时真的是没分辨出来那个正拼命占有自己全部肉体的男人究竟是谁?

  还是自己其实并不想分辨,只是以此为借口放弃了心灵的抵抗?

  她不敢往深了想,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实在是不能原谅。赶紧忘了这件事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次该死的出差引起的,要是自己没有来这趟非洲,自己还不是好好的。不过幸好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她知道这次生意十有八九是做不成了,这帮非洲老黑明摆着是在坑人,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诚意,估计用不了两天,他们就要回国了。

  回去了之后,就能永远的摆脱洪世泰。再次让生活回到正轨,把这件事当成心中永远的秘密带进棺材里,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敲门声,苏晨从眼睛发直的状态中中醒过味来,走过去开门。

  结果门刚开一道缝,就看清了外面的人,洪世泰脸上带着恶心的笑意站在门口,苏晨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就想关门。但是突然想起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把身体挡在门缝前,强压着想戳他一刀的冲动,眼睛都没看他,冷冷的问道:“干嘛?”

  “怎么这麽冷淡啊?”

  洪世泰脸上还是带着惯常的微笑,以前觉得这笑容挺有魅力,但是现在苏晨只觉得想扇他。

  “你……你想干嘛?”

  苏晨感觉和他说话自己的气都上不来。

  “来看看你不行吗?”

  洪世泰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厚颜无耻。

  苏晨二话不说,直接要关门。但是洪世泰的脚一伸,别住了门关不上。苏晨吃了一惊,难道他光天化日下就想施暴,上次自己是被迷奸的,这次可不一样。

  苏晨心中惊恐,脸色有点变了,狠命想关门,口中音调儿也抬高了。

  “你滚不滚,我喊人啦!”

  “至于吗你?咱们不就是做爱了吗?这种事现在很平常啊。我觉得上次咱们俩都挺快乐的啊,大家都高兴难道不好吗?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洪世泰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淫欲,挑逗似的看着她。

  “你……你到底要不要脸?”

  苏晨想使劲推开他,但是洪世泰反而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使劲吻了一下,苏晨跟触电了一样把手使劲抽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我真喊人啦!”

  苏晨的眼睛瞪圆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洪世泰这麽死皮赖脸的跑到自己的房门口,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真难以想象这禽兽以前那道貌岸然的形象是怎么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想再次对自己不轨?难道这混蛋食髓知味妄想霸占住自己了?难道这混蛋色胆包天想现在……自己一个弱女子,吕哲又不在……

  对了,这混蛋一定是趁吕哲不在才跑来的,这酒店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洪世泰对自己做过什么?万一现在这情形让别人看见了,不定别人怎么想呢。而且他一句不承认自己也没办法证明什么,或者干脆说是自己勾引他,到时候丢脸的怎么想都是自己……

  “喊人?你把人喊来你想告诉他们些什么呢?告诉他们你和我上床了吧?”

  “你……无耻。”

  苏晨见洪世泰一点都不害怕,顿时自己的胆气就落了几分。吕哲不在身边自己就没了主心骨,遇见事就没主意了。此时她能说的也就是这俩字儿了。

  “我无耻,那你上次还用腿紧紧地勾着我的腰,还用舌头挑逗我,这又算什么?”

  苏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她二话不说,用力关门。这次洪世泰倒是把脚缩回去了,不过隔着门说道:“我给你手机上发一个东西,注意查收一下。等会儿你看完自己决定要不要来找我谈这件事,我就在我的房间里等你,随时都在。”

  苏晨靠住门,等到门口没动静了,慢慢的滑落身躯坐在地上,眼泪又流出来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麽被这个禽兽给缠上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不敢告诉丈夫,又不敢跟别人说,难道自己就这麽一直任他欺负下去?

  她捂着脸,只是任泪水流淌,她从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无助。

  赶快结束吧,这一切,赶紧回国吧……

  洪世泰走向自己的门口,他对苏晨的反应也不是十分有把握。这个女的外表上看起来好像挺喜欢玩儿挺浪的,但是骨子里却真还有点刚烈的劲头。他现在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得了苏晨,但是他的信心并没有减少,这里是他的地头,他相信自己会有办法的。是女人都有弱点,他相信自己会找到的。

  或许苏晨现在正在祈祷着赶紧回国,永远和自己不再相见。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接下来在这里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直到自己完成需要完成的事情为止,也许到了那时,可以把这个美妙尤物弄到自己胯下当个性奴隶,自己也常常这帮部落酋长们的皇帝享受。

  这个矿山的项目看似是个无底大坑,但是他知道最终东星矿业会往下跳的,这件事他事先就知道,这个结果是事先就决定好了的。

  所以,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他走到门口,还没进门,却见消防步梯里一阵脚步声,气喘吁吁的冲上来一位,脸色慌张,再看认识,那老工程师何工。

  “怎么了?”

  洪世泰直觉是出什么大事,这老头年龄不小了,跑的这麽急,电梯都不乘。

  “车祸!他们出车祸了!”

  客房里,苏晨脸色惨白的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这是洪世泰给她发来的,她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卑鄙到这种地步,以前网上里经常听说什么艳照门视频门的,她还觉得这帮女人没脑子,这麽简单老套的手法都会上当。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的头上,她才知道就是因为简单老套所以才有效。

  这事轮到自己头上,自己同样毫无办法。

  视频里,自己的样子简直淫荡至极,穿的跟妓女一样,黑色的长丝袜和高跟鞋,晃悠着两团乳房,趴在床上让洪世泰从后面猥亵的侵犯。而且自己怎么看怎么是相当兴奋饥渴,竟然还陪合着他的动作往后顶屁股。

  而洪世泰拉着自己的双臂,一边尽情的奸污自己,一边还调笑自己是个淫荡饥渴的小少妇,表面装的端庄忠贞,背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男人通奸,真是个风骚淫荡的性感荡妇。

  “呼呼……谁能想到你对着别的男人的鸡巴的时候会变得这麽饥渴……”

  视频里的音效很好,苏晨听得很清楚。

  更让她想死的是自己居然答应了,她敢肯定自己当时的神志不清醒,但是自己确实对着镜头的方向大声的呻吟着,洪世泰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淫乱的发情母兽,在拼命吸榨身后男人的精液。

  “哦……哦我是风骚的淫乱荡妇,我喜欢你的鸡巴,我喜欢男人的鸡巴,我喜欢和所有男人通奸,快干我……干烂我的逼……”

  “哦……呼……哦……好,我要射到你里面,我要让你怀孕,怀一个野种,给你老公戴一顶大绿帽子……”

  洪世泰加猛了动作,苏晨面红耳赤,羞耻的感觉到自己的下体热了起来,她虽然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但是还能想起那火热的摩擦和抽动夹缩,以及深入的强度,那每次顶到自己最深处的高潮,那野兽般的雄性气息,那羞耻的失神的快感……

  “我喜欢野种……哦哦……快让我怀孕……哦也……我要让绿帽子老公干死我……”

  看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恶心形象,苏晨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堕落成这样,难道那真的全都是药物的作用吗?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自己的本性存在吗……她开始怀疑自己,越怀疑越不知所措,最后扬手把手机摔到了墙上,啪查一下摔碎了。

  那淫荡的呻吟声嘎然而止,但是苏晨似乎感觉这声音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盘绕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东西要是让别人看见,我干脆就别活了……

  赶紧去找洪世泰,她三两步跑到门口,还没开门,外面砸门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难道是洪世泰又回来了?她开了门,却见何工气喘吁吁的在她的门口。

  “何工,什么事啊?”

  “车祸,吕哲他们,吕哲和陈总……他们在路上出车祸了!”

  霎那间,苏晨的脑子里嗡了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    ***    ***    ***

    凤舞一个人开着车,慢慢地汇进人流之中。这里交通乱的难以想象,路上根本没见过交警,行人、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牛羊牲口混杂在一起,各走各的路,气味也很难闻,粪便和腥臊味冲鼻子,各种各样听不明白啥意思的吆喝声噪音交汇在一起,脑袋上顶着大行李包的瘦高黑人妇女领着小孩随处可见,给凤舞的感觉就一个字——乱。

  很难想像这里和秩序良好的东区同处一座城市之内,这里是贫民区,这里是形形色色恶棍流氓的世界。

  根据孟尼力克的指示,前面那栋建筑就是交钱的地方。自己只要走进去,交代好接头的暗号,然后把这一百万美刀的巨款在赌桌上输出去就行了,听起来就这麽简单。

  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此地据她观察基本上没有什么治安可言,刚才在街上她还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黑人膀爷就那麽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从她车旁边走过去了,穿着大裤衩光脚穿着拖鞋好像民工一样,肩上却赫然扛着那种老式的美国造卡宾枪。

  虽然很破旧但是确实是真家伙,腰上还别着大砍刀,跟电影里的土匪那形象差不多,就这麽两个人要是在国内随便哪个地方大街上出现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这却好像路上的人习以为常了,一点也没引起骚乱。

  这麽一个夸张的地方,没点自卫的手段实在是心里没底。凤舞衣服里还是掖着那把手枪,她打算想办法带进去,万一出什么意外,不至于赤手空拳。

  前面看到地方了,但找地方停车却很难。一辆破路虎越野歪斜的停在路边,占了个进退自如的好位置,司机正坐在车里抽烟,像是在等人。凤舞在路口停下车,拎着包进了赌场。一楼有人里面上楼的门口看着,显然是已经得了指示,没费事就把凤舞领上了二楼,一看里面的气氛还真是热火朝天。

  不大的空间内灯光明亮,装修的相当不错,大概聚集两百多号人,白人黑人亚洲人男的女的都有,烟雾缭绕闹闹哄哄,围着十几张赌桌正叫唤的来劲,还有看着电视赌马的。穿着暴露的黑人女侍应端着酒水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还有些妓女打扮的性感女郎傍着男人笑的正欢。

  靠近楼梯一侧有吧台,对面是筹码兑台,两个腰上掖着家伙的保镖在楼梯边上站着。

  这就是一赌场,虽然和以前在朝鲜新义州那见过的五星级酒店赌场相比要简陋的多,但是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场,该有的都有。

  这里人太多,交易地点不可能是这儿。而且凤舞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发觉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也不像是来玩的。有两个女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还有个亚洲人面孔的男人也不像是真的在玩。这可能是场子里的便衣保安,想来这个赌场也绝不可能就边上站的那两个家伙压阵,为了防止有老千来搞事啥的,布置几个冒充客人的保镖也是正常。

  “我要见阿兰姆。”

  凤舞走到楼梯口的保镖面前用英语说道。

  “你谁呀?”

  保镖盯着面前这个高挑的亚洲女人,面带疑虑的打量着,用蹩脚古怪的腔调迸出几个英语单词。

  “孟尼力克让我来的。”

  保镖瞅了她一会儿,似乎孟尼力克的名号起了作用,他用对讲机跟楼上说了句不知道什么,很快楼上下来个人,拿着张照片对着凤舞对照。

  “摘掉你的眼镜。”

  凤舞拿掉了护目镜,这老黑的脸上露出有些惊艳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有些色迷迷的。

  “你的名字。”

  “凤舞。”

  “你身上有武器吗?”

  “没有。”

  凤舞配合的让这老黑搜了下身,早有准备之下当然啥也没搜到。她的枪在装钱的提包里,待会儿不动声色的让枪从包里再回到自己身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兰姆在等你,跟我来。”

  老黑朝楼上扬了扬下巴,凤舞跟着上去了。

  不远处的亚洲男人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目标在四楼,但是上去只有一条通道,看刚才那女人上去的情况,还要搜身,显然是闲人免进的禁区。自己公然往上面混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好在已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已经选好了路线。

  不过刚才上去那女的看起来很眼熟啊?在哪见过……飞机上,对了飞机上,那个女人和我乘的是埃航的同一班飞机吧。是她吗,应该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卫生间上有一扇小通气窗,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爬出去很困难,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这窗户外面沿着墙垛应该可以爬上去。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从下面一楼因为建筑地形所限困难更大,而且不是本地人的话会比较引人注目,只能从二楼上。

  “准备行动。”

  他装作挠脸,用隐藏的微型通讯器通知自己的同事。

  他走到一个轮盘的赌桌前,装作玩了几把,然后又到别的桌前凑热闹。慢慢地接近了卫生间的门口。然后他暗中发出了个信号。

  10秒钟之后,一个南美面孔的家伙好像喝醉了一样突然摸了路过他身边的一个黑人女侍应屁股一把,那女的尖叫了一声,手一哆嗦托盘一下掉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然后这男的又想上去搂她,这女的叫得很夸张,连挣扎带扭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被强奸了一样,这一下就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现场一片混乱。

  看场子的保镖一看立刻过来了,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处理起来很有经验。一般他们这儿的女招待都浪得很,给客人摸两下卖弄下风骚是常事,不过这女的和另一个是刚来的,没经过这事,所以整出这麽大动静。

  “住手!”

  保镖们操着简单的英语过来把内喝醉的哥们给拽开了,那女招待趁机跑开,脸上还带着泪。这时经理过来了,跟喝醉那主儿说了两句感觉沟通不了,直接打了个手势让一个保镖把他架出去了,然后让那女招待先回员工休息室稳定一下情绪。

  那女招待抹着眼泪点点头往回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她的另一个同伴已经不见了,而一个保镖正在重新回到自己楼梯口的岗位。

  到了更衣室,她的神色就变了,用手遮着耳朵低声轻语。

  “你上去了吗?”

  “一切顺利,等我的信号。”

  这时门口,喝醉那哥们直接被扔到了大街上,摔了个狗吃屎。那保镖对着他大声咒骂了两句不知道什么话,然后扭头回去了。

  拉莫斯爬起来,周围的人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围观的人不多哄笑了一阵也就散了。他回到了那辆陆虎上,切卢纳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脸上的土,笑道:“一个非常漂亮的着陆,我全程观摩到了,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也许等会儿我也会让你来这麽一个着陆。”

  “周旭上去了?”

  “上去了。”

  此时二楼的卫生间外面,卫生间的窗户被卸下来了,周旭正在墙外面手扒着墙缝向上面爬,速度不算快,但是很稳定。没人能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方法上楼,他确信这一点。他要做的就是趁有人发现卫生间的门打不开了之前赶紧上去,他看看左右,结果发现有个黑人小孩好像在仰着头看他,他勉强侧着脸对他做了个很难看的笑容,然后手向上一抠,成功扒住了三楼的一个窗台……

  四楼,阿米尔在屋内正搂着一个丰满的黑妞在床上汗流浃背的肉搏。

  在这儿躲了有段时间了,最开始每天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生怕杀手突然杀上门来。但是这麽多天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所以他的心情也就慢慢的从惊恐中解放了出来,虽然还是尽量不出门,但是不至于每天睡不着觉了。

  阿兰姆时不时也过来安慰他,要说这朋友真是够意思,问都没问自己到底惹了什么祸,直接就把他给留下了,还说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而他也知道阿兰姆在本地混的很是牛逼,也算是个老大级的人物,手下也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

  他开始慢慢的心存侥幸,也许那帮人追不到这里来,他们在中东或许不可一世,但是这里是非洲,不是他们的地盘,就算他们来了也是强龙压不了地头蛇。

  心情一旦松弛下来之后,就会慢慢的琢磨别的事儿。

  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呆多久,几个月?几年?难道自己以后就在这里扎根了?

  自己还回不回中东了?自己老婆孩子的仇难道不报了?就算自己真的选择放弃仇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就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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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Ferguson    
只看该作者   小中大   沙发   发表于: 2014-03-01




第05集

  还有自己的事儿到底要不要跟阿兰姆明说,不说吧,人家对自己够意思,自己却隐瞒着实情,显得不怎么地道。万一以后真的有人找上门来,阿兰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会不会吃亏?

  要是那样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以后会离开,如果离开这里的话,那有没必要告诉他实情,免得把他也拖进这趟浑水之中。猎捕自己的人都是没人性的冷血杀手,他们可不会在乎多灭一个人的口。

  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现在尽力不去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他要亲手把凶手给碾碎成肉酱才能消他心头之恨。难道自己就背负着亲人的仇恨这麽逃避一生?

  一旦胡思乱想,各种压力就出现了,这几天他比较烦躁,又不想出去,呆在屋里看电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感觉现在这个避难所就像个监狱一样。后来他跟阿兰姆说了这事,阿兰姆给他的建议直截了当,他应该找个女人释放一下压力。

  于是他派了个妓女上来了。

  床剧烈的晃动着,阿米尔压在女人肉乎乎的身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强壮的身体好像蛮牛一样疯狂冲顶。

  女人黝黑的双腿被分开,阴胯部和男人的下腹紧紧挤在一起,小腿则绞缠勾住男人的小腿随着男人的狂野动作不停磋磨,双手搂着男人的后背,发出满足的亢奋呻吟。感受着男人硬挺粗大的生殖器一次次的摩擦塞满自己的阴道,一次次顶击着自己的子宫颈口,感受着男人的阴囊睾丸一次次拍击着自己充血的阴唇,这种粗暴的蹂躏令她浑身快感如潮,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哦……哦……哦……”

  女人亢奋陶醉的叫床声甚至连门外面都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一个很年轻的黑人半大小子背上背着一只很久的五六冲,脸带着猥琐的淫笑,靠着门边的墙,聚精会神听着。

  他甚至没察觉到身后走廊尽头的小窗户轻轻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扒住窗台,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后背,接着窗户悄悄被抬起,外面的人正准备往里面进,突然又缩了回去。走廊的另一头楼梯口处,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招待,手里还端着酒瓶和酒杯,好像迷路了的样子左顾右盼,看见他之后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就走了过来。

  这女的没见过啊,盘儿真他妈亮啊。半大小子脑子里满是被撩起来的欲火,看见上来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下面顿时硬了。不过好在还没忘了自己是干嘛的,把背上的枪摘了下来,端在手上不过枪口冲下,吓唬的意思多过威胁。

  “你谁呀?你上来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

  “哦对不起,我迷路了。”

  黑妞女招待吓了一跳,眼神有点慌乱。

  “我是上来送酒的。我找不着地方了。”

  “你不应该上来。”

  半大小子觉得很神气,有意在女的面前装逼。

  “是德法尔让我上来的,他说要我给老板的朋友送瓶酒。”

  德法尔就是二楼的赌场经理,半大小子自然知道是谁,他也知道“老板的朋友”是何许人也,就是天天躲在屋里不出门的那个怪人,现在正在里面爽的来劲儿。

  “我怎麽没见过你?”

  “我……刚来上班没两天。”

  “刚来上班……哼哼,你是妓女吗?这里除了妓女没有人能上来。”

  半大小子目露淫光,瞅着女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女招待微微楞了一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媚笑,故意挺了挺胸:“我有时候也挣些外快。”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和德法尔睡过了?要不你怎么能到这来上班。”

  “你知道他这个人啦……”

  女人耸耸肩,没确认也没否认。

  “这里不需要你。”

  半大小子用手指指门,“里面有人了,把酒放在这儿你就走吧。”

  女招待眼珠转了转,把酒放下了,不过却没走,一只手反而挑逗似的搭上了半大小子的肩,笑嘻嘻的看着他。

  窗户外,周旭等的心急。心想这女的怎么还说不完,跟这小子说什么呢。看样子像是个妓女,刚才在二楼见过她,她是怎么上来的。不过接下来一看就放心了,这女的明显是在挑逗这小子,很快那小子眼神就不对了,一付欲火高涨的样子,女人浪荡的咯咯笑着,俩人一起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还把房门关上了。

  俩人进去打炮去了,真是天助我也。周旭手脚并用,弄开窗户,轻巧的翻了进来,接着听了听动静,手里多了一把上了膛的M92,打开了枪保险,拧上消音器。看看四周,没看见有监控设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中东伊拉克的边境追到这个鬼地方,总算是没白费力气。到底是把这个走私犯给找着了,这可以说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头儿,这里的赌场老板也是本地黑帮里面有来头的,好像还和海盗集团有关系。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谁敢拦着他,枪里的子弹就是给谁准备的。反正这战乱的非洲人命不值钱,逼急了就大开杀戒,谁怕谁。

  屋里,阿米尔呼呼喘着粗气,将怀里的女人兜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抄着她的大腿弯,黝黑的皮肤上闪着汗光,站着挺动自己的胯,令女人的肉体掀起阵阵肉浪。

  他刚才已经射了一次,可能是憋得久了,很快就又硬了起来。而这个妓女被他干出了高潮,肉体愈加敏感饥渴,哼哼叽叽的淫浪之极,满脸上都是精液,随着阿米尔的动作而摇晃着自己的腰,屁股扭动吞噬者男人的生殖器。

  “呼……婊子……说你喜欢我搞你的屁眼……”

  阿米尔拼命地往里捅着,享受着湿滑的粘液和紧夹得嫩肉给他带来的快感。

  女人此时已经被快感冲昏了头,嘴里不知道说的什么,好像是当地的部落土话,咿咿呀呀的,阿米尔翻身把她按在床上,阴胯紧压着她的屁股缝,猛力的往里面捣抽搅动,女人的呻吟声越加亢奋嘹亮,好像发情的母牛一样颠晃着身体,肉体间的淫靡拍击声响亮而清脆,两人身上的汗水通过紧贴的肌肤交融在一起,混合着阴部搅动出来的粘浓腥臊的性分泌物,在床单上留下片片的湿迹。

  “呼……婊子……婊子……”

  阿米尔狂野的呼号着,似乎想把心里的欲火、压力、仇恨全部发泄在身下的肉体上面。他猛烈的摇晃着,感受着抽插的深度和快感,用力之猛几乎要把女人的腔道给撑破捣烂,女人的呻吟声开始变调,其中开始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到那时双手双腿都被从背后压着,动弹不了,只能咬着牙承受着男人从背后的深入。

  阵阵快感再次爆发,男人倒吸着凉气抽身跪起。

  “张嘴!”

  男人的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往后面拉,女人顺从的张大了嘴,白浊的精液热乎乎的喷射而出,在女人黝黑娇媚的脸上又留下了大片的痕迹,女人的舌头伸了出来,舔着嘴角边的精液,好像在享受什么美味一样,大量的精液流下下巴和脖子,有的挂在头发上坠坠欲滴,看起有既恶心又淫荡。

  阿米尔倒在床上,扔给她两张美元,“滚吧。”

  女人拿张纸简单地擦了擦脸,穿上衣服向门那走去。阿米尔没理她,他的目的在于发泄。现在发泄完了,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有些事情感觉也没那么窝心了。

  也许是时候做出行动了,不管以后怎么着,自己肯定是不能一直窝在这小屋子里,是时候出去了。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是一定要找机会报仇。他感觉自己的信心也有了,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然后他也开始找衣服,却发觉那妓女拉开门站在门口没动弹。

  “你怎么还不走?”

  他有点不耐烦了。

  女人没吱声,但是双腿却在发抖,慢慢的退了回来。阿米尔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顶在女人脑门上的枪口让他全明白了。顿时全身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瘫在了床上。

  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杀上门来了……

  女招待媚笑着靠在墙上,半大小子呼吸急促,好像发情的公狗一样把脸埋进她的胸脯内拼命地拱,舌头还玩命的舔。下面的手忙不迭的解自己的裤腰带,等到把裤子褪下去之后,一根直挺挺的肉棒弹了出来,充满年轻的活力。

  “快脱裙子,你这个婊子。”

  半大小子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双手伸进女招待的裙子里扒她的内裤,但是突然摸到她紧贴着大腿的地方绑着一条袜带,接着摸到上面就夹着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满腹的欲火直接飞到了九霄云外,动作刚一停,女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媚笑,但是两只手直接掰住了他的下巴。

  “啊……”

  半大小子只来得及发出这麽一声,接着女人的手就像折断一根筷子一样咔吧一声把他的脖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断气的尸体直接萎倒在地。

  女招待冷笑着看了看这个倒霉的小色鬼,直接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小的银色勃朗宁手枪,拧上消音器,慢慢地到了阿米尔房间的门口。

  嗯?窗户怎么开着?女招待记得刚才窗户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同。她狐疑的往外面看了看,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现在也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相干的事情上,她深呼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敲门。

  没人答应。

  她又敲了几下,这回里面有动静了。

  “谁在外面?”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自然。

  就是他了。

  “不好意思,我是送酒的。”

  杀手女招待在等着,稳定的握着枪,调整到最佳状态,等着一开门就搂火。

  “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拿。你可以走了。”

  目标没出来。

  女杀手很想闯进去,但是不知道里面的目标是否持有武器,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她把酒水托盘放在门口,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屋里周旭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用枪指着屋里的两个人。阿米尔面色发白,盯着眼前的男人,亚洲面孔,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自己的和这些地方的人好像没仇啊。

  这人又不像是那些雇佣兵派来要自己命的。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看这人枪口上带着消音器,明显不是业余人士,他也不敢动弹。

  枪口冲那妓女指了指,又指了指门。那妓女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哆里哆嗦的向门口走去。周旭知道这是关键,现在人是到手了,但是此地是别人的地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下面的打手们都上来了,把自己一围,凭自己手里这一把手枪跟人家那长家伙硬拼,怎么想怎么死的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人注意的把这家伙弄出去。

  等门口那女的走了,再看看那半大小子还在不在,最好想办法把他支开。周旭脑子里一边转着圈一边用耳麦通知在楼下面等的拉莫斯和切卢纳,叫他们赶紧按计划行事。结果还没等话说完,那妓女刚到门边手刚转动门把手,异变突生!

  沉闷的枪声响起,一串子弹把门板打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木屑碎片纷飞,那妓女猝不及防,身躯连中数弹,血雾裹着硝烟炸裂,一下被打翻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挂了。

  周旭在震惊中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还真没想到门口居然还埋伏得有人。那女招待根本没走,就在门口等着呢,自己上当了!能瞒过自己的耳目,这是职业杀手!这是冲谁来的?是冲阿米尔来的!他的老婆孩子死的蹊跷,他自己跑路,这是有人在谁杀他!这杀手已经找上门来了!自己来的太及时了。

  他一把把阿米尔拽过来,直接把床给掀了,枪对准了门。

  门口那女杀手听见门里面有沉重的物体倒地的声音,知道十有八九是打着人了。心中顿时大喜,也没多想直接一脚就踹到了门上。结果门刚给踹开一阵反击的弹雨迎头打了出来,同样是沉闷的枪声,她惊叫一声一个铁板桥仰面向后倒在地上,门板已经彻底变成了蜂窝,子弹带着木片碎屑贴着她的鼻子飞了出去,同样将门板毁坏了一部分,接着就地一滚躲到了门口的死角。

  见鬼,里面还有人!刚才的窗户,对了!觉着就不对劲!刚才肯定有人从窗户进来,自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听着枪声同样是加了消音器的,和自己一样,都是职业枪手。

  她凑近了门口,同时呼叫自己的同伴。还没喊两句,楼梯口那儿突然有人叫嚷起来,一个端着枪的老黑一脸震惊的瞅着她,嘴里不知道在这叫喊什么。

  倒霉!女杀手的脑子里此时只有这麽一个词。她回手一枪,结果那老黑反应还挺快,一缩脖子脑袋躲回去了没打着,子弹在墙上砸出一个弹孔,接着人没露头一支冲锋枪的枪口从墙那边探出来了,也不瞄准突突突一梭子直接扫了过来,巨大的枪声直接都传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楼里面更是被枪声震得嗡嗡回音。

  周旭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枪声大作,知道外面又干上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打谁,反正跟自己肯定不是一班的,而且枪声肯定会惊动楼下的保镖们,等人都上来就糟了。他正玩命呼叫楼下俩接应的,结果听见脑袋后面咵察一声窗户给砸开了,他心知不好刚一扭头,就看见了阿米尔已经上了窗台,还没等他喊出来别跳俩字,下一刻阿米尔的身影一下消失了,一点没犹豫直接跳出去了……

  凤舞在三楼见到了阿兰姆,这男的看起来挺精神的,皮肤也不像当地土著那么黑的发亮,似乎带点阿拉伯的血统。人家没多废话,问明白了是孟尼力克叫来的,直接就进了VIP房间。

  VIP房间里面自然都是VIP人士,里面已经有了四个人坐在桌子边俩黑人俩白人,看样子都是人模狗样的不是一般老百姓。孟尼力克带着凤舞加入了进来,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把饮料端上来了,接着孟尼力克问凤舞需要换多少钱的筹码,凤舞不知道其他人是多少,想了想问道:“这里封顶是多少。”

  “最多五十万封顶。”

  “那我这一百万都换了。”

  凤舞说完注意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却见其余几人都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百万美金对他们来说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操他妈,这帮人都他妈什么来头?这可是真钱啊。这个穷的叮当响的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些富得流油的家伙?别是跟我一样带着别的目的来的吧?凤舞心里狐疑,但是脸上表情如故,反正自己的任务不是赢钱而是输钱。

  接下来六个人开始梭哈,凤舞抓住机会装腔作势的下了几把,装的自己技术好像很高明,下注都是五万十万的下,而且只要阿兰姆不跟她也不跟,专门跟阿兰姆单挑,几把下来一百万直接就剩了一半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阿兰姆看破了她的诈术一样。

  其他的几个赌客似乎都觉得这是个半瓶子醋的货色,但是不知道什么来头,花钱倒是不眨眼,只不过好像这女的和阿兰姆卯上了,一付准备跟他死磕到底不翻本不罢休的样子。

  其他人又盖牌了,就剩下了阿兰姆和凤舞,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这个缺心眼的漂亮亚洲女人,不知道她还跟不跟。

  “我梭哈,发牌吧。”

  凤舞直接把全部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桌子上,她已经决心尽快结束这次交易,她的牌面有一对,而阿兰姆的牌面是同花,而且还在加注。她觉得对方十有八九真是同花,自己的一对是赢不了的,但是表情上却做出看破了对方虚张声势的样子,好像要来场一击定胜负的决战。

  开牌了,果然不出所料,阿兰姆真的是同花,其他人发出微微的惊叹声,好像觉得这麽一个二百五为啥自己没福气遇见,白白让阿兰姆捡了大便宜。凤舞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那样难看,勉强笑了笑,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钱全都送出去了。

  “哦,看起来您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

  阿兰姆微笑着说。

  “没错,今天的运气并没有站在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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